在剑术之道上,李玄毫无灵根,渴望与几位护镖高手切磋,领悟一些非正规的剑诀,却屡遭人讥讽:“顽木何以雕刻?”那些人随即建议他不如专心修习几门拳法,以增强他已初露峥嵘的武术修为,顺带提及某拳师威名,扬言此乃千载良机。
李玄虽略显轻狂,却性格率真,否则也不可能带着寥寥几人便能在镖局之间联合组建队伍。只恨他不解人意,对于善意相劝,他总是毅然决然地回答:“拳法岂能敌剑舞之雅致?”这让他人如何不感叹他冥顽不灵。
老镖头们虽暗生惋惜,却也只能摇头苦笑,不再与他计较。多年前的初次合作,一次抗击山贼的战斗,他们受过李玄的援手,从此视他如己出,一心希望他前程更胜。可惜,这执着的人撞南墙,头破血流,也不改初心。
时至今日,他仍然操练那一派杂芜的剑法。
一日,镖队驻足虎门渡口,传闻九华山贼魁宗墨欲劫此趟商行,雇主也毫不示弱,广召侠客,重金相许。
“总镖头,这次的商行还接不接?”少年兴奋发问,“据说宗墨有三千猛贼,精通魔道秘术,连朝廷都无法根除,可谓可怖!”
李玄摩挲着下巴的短须,昂首道:“必接,有何畏惧!”他常言:百里之途行九十,此刻已临此境,百里之外即是故土,若错过,此行岂非枉走一趟,也污了渭阳镖局之名?
年少轻狂,这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大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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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烟升腾间,秃鹫扑食残肢,火焰熊熊,烧焦的营地里,残骸散落,凝结的黑血斑驳。山贼在尸骨上搜刮财富,目光贪婪。
一贼秃捻断男子手指,挥刀剁砍,咬牙赞叹:“这人的骨头真硬。”另一盗贼冷笑掷来小锤:“坚硬如斯,砸烂也不过如此。”山贼脸上泛起笑意,擦拭着手中的金色发簪:“瞧他穿着这般破烂,哪想竟有周福楼的簪子,带回去,刚好给我家婆娘添妆。”
一旁的山贼讥笑道:“刘胖子,你就想得太美,你婆娘哪配戴此簪?早晚被羡慕的妇人偷走。我看还不如典当换个钱袋,到迷云楼逍遥快活,想挑选哪种美人还不由你?”刘胖子含糊应对,不理不顾,踢开睁着眼的尸身,与其他贼人一同上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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