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三尺多的长剑已被泥土,大地腐蚀地仅剩下不足一尺。
可就是如此的一柄剑,当它握在李清欢的手中时,仿佛有了生命,有了灵魂,有了诛灭世间一切的力量。
“这是我在山上挖野菜时挖来的。”李清欢语气平和的说道,并没有因为他自己拿的是一柄腐朽的剑而有自卑,不满,挫败反而有一种能够得到它是上天的恩赐一般的感激。
陈文杏再次认真地打量了一遍李清欢,“李施主,已不需要这世间任何的武器。”说罢,便补充道:“世间一切皆是你的武器。”
这是一种赞美,一种肯定李清欢应该因为陈文杏的这番话而高兴,可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高兴,反而表现出了无比谨慎与小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中锈剑犹如闪电一般刺向陈文杏的胸膛。
陈文杏仿佛早已知道李清欢会出手一般,当即缓缓地抬手右手,掌中紫红色灵气萦绕如电如露如梦如幻,亦如三千世界。
李清欢的剑很快,快如电,很急,急如风,很猛,猛如龙。
陈文杏的动作与李清欢比起来让人感觉很是温柔且迟缓,可就是这迟缓的动作却能将李清欢每每将要刺中身体的剑锋给挡在身外。
喘息,汗水,不甘……李清欢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疯也似的攻向陈文杏。
陈文杏则亦如往日的平静。
鲁刃与陆无乾并没有见过以前的陈文杏,所以只能从陈文杏的身上感觉到了那稳如泰山一般的平和。
若是之前与陈文杏交过手的人,又或是看过陈文杏与别人交过手的人,看到此时此刻的场景心底一定会生出一种某明的不安与恐惧。
当一座孤峰过于平静的时候,往往也将会是孤峰爆发的时候。
李清欢手中的锈剑已在他一次次不计后果的攻击中化成了齑粉,仅剩一个破财的剑柄还紧握在手中,“为什么?”
陈文杏双手合十,脸上带着微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李施主,何出此问?”
李清欢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剑柄,道:“你为什么要忍住不杀我?你明明有四十八次将我出手斩杀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出手?”
陈文杏脸上的微笑在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怒,带着无上威压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