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觉得普通就普通?哎?这位是?”
“啊,这就是臣的女婿,陶士衡的二儿子陶瞻。”
“这就是陶将军的儿子?果然是虎父虎子,仪表非凡。周将军这样的年轻人,你该多给我介绍介绍啊。这都是朝廷未来的栋梁。”
“臣这个女婿啊,可当不起栋梁之才,就是一个酒蒙子,昨夜来找臣,话还没说利索,就把自己灌醉了。”
“周将军也仗着人多,欺负新女婿吗?这可不是好风气。”
“臣这不也是傻实在吗?也喝了个不醒人世,一觉醒来,两个儿子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还请世子殿下帮忙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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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两位周公子,昨天夜里还来和我樗蒱,还赢了我几百两银子,周将军这么说起来,我才想起来,也半天没见宣城公了,会不会是他们一起出门打猎去了?”
“宣城公也找不到了吗?”
“可不是嘛,这些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好在周将军已经把贼寇都扫平了,也没有什么危险,不如我们先喝了酒,再去找找那帮小子。”
陶瞻往里面一进,看到在座的这些位,立刻就傻眼了,左边是谢鲲、桓彝,右边是阮放、毕卓,
这四人可都是当世的大名士,和另外四人合称——江左八达。
平日里见到一个人都难,没想到今天一下子见到了四个,要是能得这四位中的一人称赞上一句,胜过月旦评中的上二品。
陶瞻脑子一热,就又把父亲的事情抛到了一边,眼睛转到席间,看到谢鲲旁边有个七八岁的孩童,刚想上前去考较考较,就被周访拉了回来。
“阿瞻,不要自讨没趣。你别看那个孩子岁数小,学问可一点都不比逸少差,你肚子里那点墨水,怕是考不住他。”
周访低声的说,毕竟实在是亲女婿,总不能看着他上去一顿问,然后被个七八岁的孩子给反难倒吧?
只听得席间,桓彝已经发问了,
“阿尚,上次被你躲过去了,今天我可是要好好的考较你一番,看看你这几日有没有用功读书。”
谢尚回头看看父亲谢鲲,谢鲲摆摆手,“去吧。”
谢尚从席间走出,站到了桓彝的面前。
桓彝还没有问,就被司马绍的一声轻咳打断。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几位新朋友,这位相信大家都有耳闻,就是咱们的首功之臣周访将军,这位哪,是他的高婿陶瞻。二位听说了江左八达到我府上做客,也是慕名而来。”
司马绍站在中间,给众人互相引荐。
“殿下,还有我哪?”
谢尚举着胳膊,在司马绍面前蹦跶着。
“哦,还有咱们的小颜回,谢尚谢仁祖。”
“殿下,你这话讲得不对。”
谢尚一句话,吓得谢鲲差点就把刚喝进去的酒吐出来。
“哦?哪里不对?”
“这坐中无尼父,怎么会有颜回哪?”
“哈哈,”
司马绍亲昵的胡噜胡噜谢尚的脑袋,
“仁祖讲得对,没有孔夫子,怎么能有颜回哪?诸位要不要商量商量,谁配做仁祖的师父?”
“殿下,臣这个儿子太放肆了,臣一定……”
谢鲲赶忙赔罪,
好家伙,殿下给你面子,你甩殿下脸子。
殿下为什么要掏这么钱,养着这些名士吃饭喝酒,是他们几个老头长得好吗?
不就是为了一个亲贤爱士的美名嘛?
谢尚这一句话,虽说是童言无忌,大风吹去,但要是传出去了,那可就变了味道——
人们不会说,谢尚小小年纪,就懂得如何谦逊,只会讲他谢鲲不认为绍世子是孔夫子那种君子。
这就相当于贴脸骂绍世子——你这个小人,凭你也配帐下有颜回吗?
“哎,幼舆兄,不过是童言而已,难道我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了吗?”
司马绍急忙说道,免得谢鲲想多了,自己吓唬自己。
这时,周访拿手指怼了怼陶瞻的后腰,低声的说,“现在正是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