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时作业完成了,白云深还埋着头。
白云深余光瞥到景时完成的作业本上,头也没抬,伸手指向其中一个房间:“你睡那间屋,洗手间在外面,里面有备用的换洗衣服。”
景时在原地没动:“那你呢?”
白云深抬头对上景时的视线,没反应过来:“什么?”
景时问:“你什么时候睡?”
“刷完题再睡。”白云深揉了两下酸软的眼睛,说:“我刚转学进度比其他人慢,听班长说后天还有考试,我现在想睡也睡不了。”
景时没再接话,起身进了洗手间。
孟怀生的房子不到五十平,划分为两室一厅,孟怀生住主卧,景时住次卧,所谓的次卧,是用储物室改造的,在里面放一张木板床和一张书桌,就成了他的房间。
小区年份高,每次下雨,掉皮的墙体总会渗进水。
加上孟怀生好吃懒做的脾性,往往几天的时间,客厅地板上就堆满酒瓶和外卖吃剩下的垃圾,室内总飘着一股食物腐烂,难以消散的味道。
而白云深的家,温暖干净,宽敞明亮,和他的家截然不同。
景时的脸颊还包着纱布,他简单洗漱出洗手间,视线不自觉地朝客厅书桌前的身影看去。
橙黄色的灯光在白云深身上笼了层深浅不一的阴影,五官融在疏浅的光线中,愈发的吸引人靠近,好像伸手就能触碰。
景时站在原地像个偷窥者,那一抹光亮的确撞进了他眼底。
“哐——”
白云深听到声响,蓦然抬起头。
客房的房门紧闭,室内只剩他还在挑灯夜读。
白云深划掉草稿纸上乱涂乱画的图案,题刷大半了,他又在想接下来该用什么办法把景时哄骗回家,景时说明天走,他明天肯定走。
零零壹双手撑着下巴趴在桌面上。
看着他家宿主一会认真刷题,一会在草稿纸上画草图。
第二天六点半的闹钟准点响,外面的天空蒙蒙亮,白云深蓬着头,睡眼惺忪地敲响客房房门,敲了两下都没有回应。
朱阿姨端着冒热气的早饭从厨房出来,瞧见说:“云深,你同学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