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甭费事了,你这样是打不到这只青羽鸟的,咱们还是收拾收拾往回走吧,再不走,回去就更晚了。”华红雨劝慰了华遂梁两句,就开始把手里的扁担往箩筐上的绳套中套。
“唉,人老了,连个青羽鸟都跑来欺负我,我这是做了啥孽了?”
华遂梁听了华红雨的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堪,安静了三个呼吸,也开始拿扁担往箩筐上的绳套中套,还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白眼却没有闲着,听罢华遂梁的自嘲声,立刻反驳道,“你个死老头,你做的孽可大了,你为了自己不值钱的老脸,不但不给青帝母子俩吃食,还想着法儿从这里偷东西,你的老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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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死老头,你真不要脸,你为了你那个针尖一样大的自尊心,硬是害苦了两个女儿,没黑没明的去红石山炼盐巴,吃的却是草根和树叶,你的老脸呢?”
“你这个死老头,你一点良心都没有。。。”
华遂梁想要反驳,奈何刚一仰头张嘴,‘你’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到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掉进了嘴里,黏黏糊糊的,味道就像是熟透了的软柿子。
联想到正在虚空中大骂自己的青羽鸟,马上就知道是啥东西掉进嘴里了,恶心的立即张嘴就往地上唾,唾了好几口唾沫,还是感觉到不尽人意。
站在一旁的华红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眼还在虚空中盘旋大骂的青羽鸟,急急问道,“二大,你不会是嘴里落进了鸟屎吧?”
“胡说啥哩?快挑上担子往回走!”
华遂梁不敢应承自己嘴里落进了鸟屎,匆忙收拾好扁担,弯腰挑在肩上,一个起身差点晃倒,这才知道两个箩筐内的粟米重量,咬牙鼓劲,使出灵力重新挑起箩筐,晃晃悠悠地向山谷口走去。
“嘻嘻,二大今个遇到对手了。”
华红雨窃笑一声,挑起箩筐晃了晃,紧跟在华遂梁身后,还不忘伸手向虚空中尖叫的白眼挥了挥手,那意思好像在说,‘青羽鸟,骂得好,继续骂!’
白眼在虚空中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骂道,“这个二货真逗,被我骂了还在向我示好哩,也不知道髿里头是不是哪啥了?”
“外,死老头,你得老脸真厚,比山北城的城墙拐角还要厚,你是不是凭脸吃饭才活这么大年纪的?”
“死老头,你咋不吭气哩?还不是我每句话都说到了你的心里去了,你才会这样乐滋滋的一言不发的?”
“死老头,我问你话哩。。。”
任凭白眼如何样大骂华遂梁,华遂梁就是不说话,挑着担子急乎乎地向山谷口外走去。
好几次,华红雨都想抬头回骂上几声,都被华遂梁一个眼神给弄的没有心思了。
只是,大楸树距离山谷口不是很远,白眼飞上前去也没有马上几声,华遂梁和华红雨两人就挑着担子走出了山谷口。
“死老头,等下次遇见了,我非骂死他不可,太气人了。”
看着远去的华遂梁和华红雨的背影,白眼气得差点儿哭出声来,这还是有史以来白眼头一次骂人没有回声的事情。
“青帝,我虽然没有骂个痛快,但是我也给你出气了,你不用谢我。”白眼哭了一会儿,挥动翅膀擦了把眼泪,面向茅草屋方向嘟哝了一声,就飞向了柿子林方向。
在柿子林里的赤练果树旁,白眼的四个婆娘还在眼巴巴地盯着没有成熟的赤练果发呆哩。
“妈妈,咱们晚上吃啥?”
在茅草屋前,华红莲刚把太昊放在门前的地上,太昊就开口问道,“没有了大陶罐,这个小陶罐根本就煮不了多少桑树叶子。”
“你那个软饼还有吗?”华红莲不好回太昊的问话,只好岔开了话语。
太昊伸手摸了摸背上的小包袱,苦着小脸说道,“我包袱里头没有软饼了,”说着看向走到身旁的花狐和黑闷娃,小声问道,“花狐,闷娃,你俩还有软饼不?”
花狐直接摆手说道,“我的吃完了。”又看向黑闷娃,问道,“闷娃,你还有软饼吗?”
黑闷娃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低头顺眼,两手搓着手指头,喃喃道,“刚才在山谷口看热闹的时候,我跟胖墩把剩下的软饼吃完了,现在不说一个了,就是一丁点渣渣也没有了。”
“你这个死孩子——”
华红英还没有走到众人跟前,声音就先到了,“你咋这么敬嘴的,你就不知道给姨姨我留上两张,你是想饿死我呀?死孩子,真没家教!”
(敬嘴,西北方言,大意为爱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