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主动道,“给舅父赐坐吧。”
“多谢皇上。”
东方怀远暗暗观望四周,发现殿中气氛十分不对劲。
他的目光扫过立在一旁,一身素白长裙的的云恬,再看看云砚之神色漠然,心里不禁打鼓。
前夜被肃王的暗卫一剑穿过心脉附近,险些一命呜呼。
没想到,还没能缓过劲来,云砚之又出招了,这一次,居然闹到金銮殿上。
献帝能当真太后的面将他找来,说明,太后也兜不住了……
肃王十九年前干的事与他东方家无关,所以,今日定是为了慕家军一案,才非得宣召他上殿不可!
东方怀远眸底翻涌,似是想起什么,思绪逐渐清晰。
“今日让舅父过来,是为青云关一案。”献帝面上看似平静无波,“当时舅父人在燕平关,可曾见过肃王心腹,蓬莱当铺的钱掌柜钱万金?”
东方怀远眉目沉敛,半晌,缓缓颔首,“钱万金确实到燕平关找过微臣。”
“当时北疆缺粮,是微臣写信回京求粮草增援的。肃王让他告诉微臣,户部准备的粮草有问题,让我多加警惕。
“当时,正逢蛮奴发兵青云关,战事焦灼,那批粮草到微臣手里立刻就送到北疆各城了。我连夜写信想要追回粮草,可是,其他地方的都拦住了,只有青云关的信送不进去……”
献帝闻言微微挑眉,“所以舅父的意思是说,那批粮草送到你手上时,已经有问题了,而你没有发现,又因战事紧急将其派发出去。”
“是因钱万金送来粮草的消息,你才急于召回,所以连夜写信给留守汤城的东方延?”
东方怀远道,“回禀皇上,是的。”
“说谎!”献帝突然一拍桌案,脸色凌厉,“当日东方延的确是收到一封信。可他却告诉一同留守汤城的慕家旧将谢觉,说那是慕将军写来的手书。”
“如今你却说,那是你写给东方延提醒他弃粮的,你和谢觉所言根本不一致!”
“皇上明察啊!”东方怀远踉踉跄跄地撑着扶手起身,“臣所言全是实话,再说,慕将军的手书,又怎么可能从微臣手里送出去?谢将军分明是在胡言乱语,意图污蔑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