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头脑一热,骂了她两句,他儿子护在他妈前,捡起地上的石头,一下子砸在的脑袋上。”
“我气坏了,这小王八蛋,江余,我,在学校,大家都让着他,知道他家不容易,就他跟他妈,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觉得老话说的太好了,狗咬吕洞宾 ,不识好人心。糊涂了,真的糊涂了,把江余给开除了。”
“真的,我没有一点对不起这家子人,缺吃了立马来送,缺穿了,就买衣服,我一个大男人,连媳妇都没有,你知道,我去内衣店,不知道该买啥,只能把b,c都买了几个款式,你说,我丢不丢人!”
“她儿子,在学校,老师基本上没骂过他,能开导的事,就就就开导,每年,还给他奖学金,小学哪有奖学金啊。”
“我对我亲爷爷,都没这批人好啊,当初也没人说我啥,相反,还都是鼓励我,别让外人欺负我,我知道,我不对,但是,听到大家这么袒护我,我心里真的很暖。”
“之后,江歆芯带着她儿子离开了,这期间,我用我老齐家的声誉担保,我没有一点针对,还是啥,心里不快,但是还是一视同仁,大家有啥,你就有啥?”
“江歆芯母子走了,说心里不痛快,但是真走了,我还是很怕,一个女人带着不大孩子,别真出啥事,我就找啊找,找啊找,就是找不到。”
“之后,时间一长,我也忘了这件事,直到两年前,一个小伙子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高材生,我真的很感动。”
“我看他的证件了,江余,这个名字,对我来说记忆太深刻了,我感动,这个小伙子,竟然不在乎旧怨,他竟然还愿意来这。”
“我也跟他道过歉了,我当初差点跪下磕头了,他拦着我,说,齐叔,别这样,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生在獠儿村,我长大了,回家乡做事,是本分。”
“我真是哭的稀里哗啦,下班拉着他,就去喝酒了,我藏的老窖,我开心啊,江余这孩子不计前嫌,那一刻,我真的,比我侄子出生还高兴。”
“慢慢的,也不知道咋了?出门,大家都对我指指点点,我不知道咋了,我,就觉得奇怪啊,再后来,上头的人把我的岗位给停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这十几年来,兢兢业业,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为了大家,我尽心尽力,最难的时候,我一天,一碗清水面,没卤没菜,搓点盐,我饿啊,但我怕,我怕大家吃不饱,我没敢说,我连我爸妈也没敢说,咬咬牙,苦苦,也撑过去了。”
“后来,我知道了,江余,把我这些年做的违法的事,都上报了,还把当年的事都添油加醋地说出了。”
“一个村长啊,一个校长啊,不做些违法的事,我哪来那么多钱养他们啊,他们呢?不仅帮着江余签意愿书,当年的事,他们不知道吗?”
“到头来,我都不敢出门,出门就被打,在家睡觉,也要躺在桌子下,我怕睡觉的时候,一砖头扔进来,我就再也醒不了了。”
“可怜我爸我妈,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得跟我受苦,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为村子十几年,大家为什么都向着他,都愿意帮他,最后,一堆人站在他后面,把我们一家子撵出村子,为什么!为什么!”
说到最后,他拍桌而起,脖子青筋暴起,咆哮着吼了出来。
说完,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苦笑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平淡开口道:“你错了,人的欲望,从来没有下限,你给了他们吃的,他们刚开始会对你感恩戴德,时间一久呢?什么给我吃的?这是理所应当的。”
“而旁人,不过是一点小恩小惠,或者单纯的人格魅力,他们就可以立马翻脸不认人。”
“人的欲望就像粪坑,你一直不抽,它会越攒越多,直到溢出。”
“结果就是,更臭了,也让人,哎,不说了,你应该都明白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痛哭着:“是啊,是啊,这个道理,我要是早明白了,就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