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薛燕陪自己被人非难!
她扯了扯薛燕的袖口,低声道:“你……你别再说了,这事和你没关系。”
薛燕一把抓起司徒云梦的手,大声道:“当然有关系,大有关系!我可是洛阳薛女侠,趁人之危的事是决计不做的,既然说过要公平竞争,而你又被土狗野猪欺负了,我自然要……!”
薛燕刚把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望向台上的纪文龙,见他正在洋洋自得地笑着,忽然问道:“喂!我刚才骂你土狗野猪,你也笑得出来?你这人是白痴吗?”
纪文龙一愣,笑道:“你骂你的,我笑我的,与你何干?”
不对!
薛燕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在薛燕眼里,司徒云梦的重要不亚于韩夜,她窈窕动人、国色天香,除了韩夜,薛燕觉得谁占了司徒云梦的身子都是便宜了他!
那么,如果纪文龙把司徒云梦侵犯了,他固然会得意,他也可以在司徒云梦难受的时候疯狂大笑,毕竟这个便宜是赚大了。
可他怎么会突然来一句“你骂你的,我笑我的”?
薛燕骂的话,难道和纪文龙没关系?
不能够吧?
薛燕略作思考,大胆猜测,终于灵眸一转,抓紧司徒云梦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小声道:“嗳,好云梦,别哭了,待会儿把我和他的话听清楚,待会儿自有分晓!”
司徒云梦不明所以,但也停下了哭泣,看向纪文龙,尽管她看了会忍不住想吐,可她还是瞟了一眼,纪文龙见她望过来,目光略有躲闪,但神情不无得意。
薛燕的机灵劲儿,一下就上来了,她挺起胸膛对纪文龙道:“当然没问题!我骂你土狗野猪,你不辩驳,还只会笑,也就是说你蛮喜欢这个称呼咯?”
纪文龙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道:“我笑某个野丫头简直不知羞耻为何物。”
薛燕做了鬼脸,笑道;“原来你不但是土狗野猪,还是只母野猪,不然你怎么说自己是野丫头呢?你既然是女的,那云梦自然仍是清清白白的咯?”
纪文龙顿了顿嗓子,道:“胡、胡说八道!不知所谓!”
薛燕眼珠子一转,忽而哈哈大笑,道:“本姑娘不妨做个假设,为什么我骂你土狗野猪你不生气。”
“因为我骂的是,欺负云梦的是土狗野猪,这‘欺负’自然是夺了人家身子,你当时心想,‘反正我没夺到,我便不是土狗野猪’,所以才笑得出来。是不是!”
纪文龙一阵惊讶,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
韩夜观察入微,见他如此反应,心中一宽,想道:“正是如此!”
薛燕一手牵着司徒云梦,一手指着纪文龙,道:“姑奶奶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纪文龙强自镇定,看向众多武林人士,顾左右而言道:“诸位,在下玷污了司徒云梦,自会负责到底,至于她答不答允我,我只能尽我所能了。”
“呸!”薛燕道:“你口口声声说玷污了她清白,我就问你一句话,她背上有一块粉红胎记,两寸半,是长在左边右边还是正中间。”
司徒云梦正欲开口,薛燕小声对她道:“想证明自己清白,好好听着就行了,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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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云梦委屈地点点头,她有感觉到了,被充满义气的同伴给保护着。
纪文龙思考了一阵,本想马上胡诌一个,忽而想:“这臭丫头古灵精怪,梦妹洁白如璧,怎么可能身上有胎记?”
正要开口,猛然又想:“等等!万一真的有呢?我确实从没看过梦妹的身体,如此岂不是正中下怀?不行,我须妥善回答才是!”
于是答道:“黑灯瞎火的,有没有胎记我也没看清,正翻云覆雨、魂游九天,哪有功夫关心那些?”
司徒云梦听他这么说,顿时脸儿绯红,把周围的噪杂声都当做是嘲笑自己的言语,更是不敢看韩夜,生怕他眼里露出一丝失望、鄙夷。
薛燕却笑得更大声,这一笑运足了水寒功的功力,盖过了众人的声音,她道:“纪文龙啊纪文龙,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以为这样编一下就没事了吗?那我问你,云梦好不好看?”
纪文龙不知她下一句如何问,正在盘算。
韩夜却替他回答道:“云梦貌若天仙,他巴不得多瞧上几眼,但也只敢偷偷瞧,不敢四目相对。”
薛燕点头,看向众人,道:“大伙儿设身处地想想,你们要是可以轻薄云梦,谁会不去上上下下仔细观赏?除非那人有病,或者根本不是男人,既然不是男人,也就没法夺了云梦的身子,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说着,薛燕一手指着纪文龙,怒道:“纪公猪!你自己厚颜无耻就够了,还想把我同伴也拉进来,害得她差点自尽,可事实证明,这些都是你撒谎,只可惜你撒谎功夫太不高明,这个谎撒出来圆不了那个谎,可笑可笑!”
纪文龙倘若如韩夜一般冷静,确实还是能有一些说辞诡辩几句。
但他应变还是差了点,完全不是薛燕对手,支支吾吾,终于被薛燕的伶牙俐齿问倒。
司徒云梦早就没心思理这个纪文龙了,紧紧抱住抱着娇小的薛燕,哭了,哭声中充满了感激和喜悦。
薛燕拍拍她的背,在耳旁道:“你这个笨蛋,如果我是你,呆瓜这么努力来救我,喊着那些令姑娘家感动不已的话,我巴不得自己活得越长越好!就算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必须活下来去弥补,不要逃避啊!”
“你看呐,他已经有出息了,你的困扰也没了!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精彩!你要坚强点!别老干傻事!”
司徒云梦点点头,万分愧疚地道:“嗯嗯,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刚说两句马上又哭得梨花带雨,全然不顾大小姐的形象了。
“没事了,没事了。”薛燕一边拍着她的背哄着,一边向韩夜竖了个大拇指,告诉他都摆平了。
韩夜心想有薛燕这样的好伙伴,能哄好司徒云梦,还需要他操什么心?
当即转身看向陈耀海,森然道:“陈耀海,你当年是怎么利用我师父杀人越货,又是怎么戕害贵派掌门星尘子、怎么煽动各派灭掉长青帮!最好一五一十道来!”
经司徒云梦这么一闹,陈耀海先前的怯意俱消,他昂首挺胸,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怒道:“韩夜,老夫岂能迫于你的淫威,胡乱认自己没做过的事?你别欺人太甚!你师父索命阎王杀人如麻,武林人人得而诛之,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即便你冤枉老夫,也洗脱不了你师父的罪名!”
韩夜剑指陈耀海,道:“你别扯东扯西了,待我把你手指头一根根斩下来,看你认是不认!”其实韩夜也暂时没想好如何让陈耀海认罪,所以只能先行威胁一番,再作计较。
常言道,十指连心,陈耀海自然不会束手待毙,陈青河则一直力挺父亲,两人挺剑而上,再战韩夜。
纪文龙见状大呼:“陈家父子,韩夜这狗贼假仁假义!我来助你们!”
说着随手要了柄剑加入战局,纪文龙虽武艺不精,但从长天那里学来不少歪门邪道,招数比陈家父子阴毒不少,韩夜在对付陈家父子的同时还要分神留意纪文龙突袭,如此一来以一敌三暂时分不出胜负。
纪云侧头对司徒胜道:“大哥,韩夜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侄儿,连战三场已经足够扬名武林了,眼下我们应当劝双方罢手,免得伤了大家和气。”
司徒胜思考着缓缓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纪文龙丢尽了我派颜面,这场闹事结束了,你自己看着办,至于陈家父子的事,我只知道韩夜从来不在长辈面前说谎,一定另有隐情,我们应当帮内不帮外,上去助侄儿一臂之力。”
纪云怔了一怔,点头道:“大哥所言甚是,那什么时候出手?”
司徒胜目不转睛盯着台上交战的四人,道:“等韩夜稍处下风,他们本来以三对一,为武林所不齿,倘若韩夜示弱,我和你再一起上,必然一击制敌,三对三胜了别人也无从置喙。”
纪云点头称是。
就在他俩商量决策的时候,韩夜也的的确确渐落下风,这并不是因为陈家父子厉害,而是纪文龙时不时口吐黑烟突袭,韩夜虽以剑气挡掉一部分,但他身上已没有司徒云梦的玉坠驱毒,加之之前的黑血剧毒失去真力压制,两毒并发,渐感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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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文龙看出门道,不免得意,大声笑道:“陈老前辈,青河兄,这小子中了我的黑血毒和毒烟,适才和我们剧斗,这毒终究是压不住了,我们抓紧机会结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