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问一下,你们如何知道楫轮?”管事语气虽然保持着谦恭,却明显有点生硬道。
“自然是因为见过!”神斗笑道。
“在何处?”
“中州!”
管事不再说话,望着神斗,四目相对,神斗眼含笑意,从容自若。
“请随我来!”管事终于下了决心,对神斗道,然后低低吩咐了伙计几句,伙计颔首,又向四人躬了躬身,快步离开。
“好!”神斗点头。
伶伦、女节随后,灵威仰瞅了眼神斗的背影,若有所思。
穿庭绕廊,渐渐冷清,西南角,大门紧闭,穹顶巍屋,门口居然还站着两个护从,管事走近示意,护从目光严峻,扫视四人,缓缓推开大门,轧轧声中,正中央,徐徐的,现出一艘巨舟,一艘从未见过的船,长宽足有刚刚桅船两倍大小,高数丈,白茬茬的木板,榫槽突露,尚未竣工,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侧前后各有一个木轮,每轮八楫,虽然仅仅初具雏形,但明显就是神斗熟悉无比的楫轮。
旁边,十几个工匠正围着一位老者,比比划划,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几人刚进屋,大门便咣当关闭,四周一暗,数颗月光石散发着柔和清冷的光辉。
管事嘱四人稍等,走到人群之后,恭恭敬敬,对老者说了几句。
老者颔首转身,工匠散开,神斗四人注目,个不高,腰背有些佝偻,鬓发灰白,胡须稀疏,两颊消瘦,双眸微微发黄浑浊,惟举手投足之间却自然有着一种大家的气度。
“来吧!”番禺端详了几人片刻,面带笑容,冲他们招了招手。
观望大船,神斗女节并没有太多的惊异,而伶伦仅仅听神斗说过,与灵威仰兴趣盎然,颇感新奇。
番禺微微一笑,对神斗道:“看来你果然是见过!”
“只是见过比它更好的!”神斗笑道。
“中州人才济济呀!”番禺不以为忤,反叹息道,“我与父亲耗费了几千年,还不如两个年轻人,浮槎,那日惊鸿一瞥,简直是天赐之作!我恐怕穷其一生,也难望其项背啊!惭愧惭愧!”说到这,番禺些许黯然,随即话题一转,道,“但我相信,在日下,这是第一艘,所以,很多船坊听了风声,都千方百计想窥探究竟,防不胜防……”
“您把我们当成那些日下人了?!”
“抱歉啦!”番禺爽朗笑道,“但一见到你们,就知道我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