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约半刻钟,荀圭跟着老者到了一个小院儿,院门关着,屋里也没有亮灯。身后有人说话声传来,荀圭转身一看,那帮子青壮走跟在身后,对着大黄指指点点。
老者拍了拍院门,对屋里喊道:“点上灯,准备茶!不是贼寇,来客人咧!”
荀圭看着物理点起了灯,不多时就有人打开门,屋门打开走出一位老妇,一位年轻姑娘。老者推开院门进去,招呼了一声“都进来吧!都在外面吹风做啥呢嘛!”老者说着大步走了进去,荀圭身后一人快步上前,走上前去和那姑娘互相握住双手,低声说话。
荀圭心想原来是一家人,也跟了上去。大黄左顾右盼,看向了院子角落里那个水缸,嘚嗒嘚哒走过去,低下头就要喝。
荀圭连忙走过去拉住大黄,说道:“这缸里的水,未必是专用来喂牲口的···啊哎你拱我干什么,我不是骂你,哎呀!”
荀圭被大黄拱了一个趔趄,那老者哈哈大笑,走到水缸边,从旁拿来一个水瓢,要了一瓢水递到大黄嘴边,大黄看了看荀圭,荀圭点点头,大黄才低头喝了起来。
老者笑着对荀圭说:“公子,你这匹马,灵性的很咧!”
荀圭也笑了,拱手回道:“失礼了。在下独身远行游历,只有它作伴,是以养的娇惯了些。”
老汉摆了摆手:“谋似(没事),哎呀,”老汉说着摸了摸大黄的脑袋,“这么好的马,那就是另一条命!娇惯点也合适的很嘛!”
荀圭转头看了看,那群人都进了屋,于是安心在外面和这老者说话。荀圭问道:“还没请问,此处是什么地界?”
老汉见大黄喝完了,放下水瓢,看了看荀圭说道:“你这娃子,果然是从南边来的,看你这嘴唇,都干成啥样子了!你走到秦国了!”
荀圭顺着话问道:“学生正要北上,往莲华寺去访友,敢问老丈,此去还有多远?”
老汉走上前来,一把揽住荀圭的肩膀:“你这娃子,忒客气了,走走走,进屋再说。”说着一手揽住荀圭,一手牵着大黄就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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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进了屋,把荀圭按在凳子上,一帮人都转头看着他。老汉又招呼着自己婆姨,把大黄牵去后院,喂些草料,又让那姑娘去准备些饭菜,这才转身坐在上首。
荀圭逐个拱手打招呼,众人笑呵呵地回礼,过了一会儿,那小姑娘和老妇端着饭菜出来,荀圭取下葫芦,给没人倒了一杯酒,众人嘻嘻哈哈的吃饱喝足,这才散去。
老妇带着姑娘先去睡了,老汉和那年轻人陪着荀圭说话。
聊了会儿天,荀圭知道了,此地已经是秦国境内,处在秦、蜀、梁三国交界之地,荀圭随口一说的莲华寺,果然如雾石道人所言,是秦国最大最知名的寺院,就在国都咸阳城外。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各自去睡。老汉父子扯来几条长凳摆在一起,在正屋里搭了个临时的床铺,把仅剩的一间房让给荀圭去睡。荀圭推辞不过,只好依了他们。
第二天一早,荀圭早早起身,蹑手蹑脚走到了厨房,找出了一个空着的陶罐,把昨晚没喝完的半葫芦酒倒了进去,把陶罐放在灶台上显眼的地方。
想了一下,荀圭拿出一粒雾石道人给的金子,放在了陶罐旁边。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去后院,叫醒了大黄。
慢慢打开后院柴门,荀圭骑上大黄,往北而去。
过了半个时辰,老者一家醒来,发现了灶台上的酒和那一粒金子,感慨了一番,老汉追出门去,却不见荀圭身影,只好对着北方给早已离去的荀圭鞠了个躬,然后让儿子去招呼两位青壮,要去城里。
老汉很是感慨,这位公子真是仁厚,有了这一粒金子,可以买不少兵器,甚至还能买两件皮甲,这下,我们村面对那些流寇,可算多了几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