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

天色已晚,借着最后一点日光,荀圭远远的看见了几缕炊烟,这才感觉到有些饿了。荀圭深吸一口气,刺骨的冷空气,带着炊烟的气味差点让他窒息。

荀圭好不容易适应了突然的降温,转头看着大黄说道:“不知不觉都走了一天了,大黄你一定饿了吧,前面有村子,我们去找地方借宿吧,也好吃顿暖和的。”

大黄十分无语,虽然它本来也不能说话。它的眼神很复杂,看了看荀圭,大黄的大脑袋晃了晃,示意荀圭看看它背上的包袱。

荀圭顺着大黄的眼神看过去,它背上的包袱早已空空如也。荀圭不由得叫道:“没啦?你一天就吃了这么多?”

大黄轻轻地蹦了几下,走到一边,低头看着路旁的野草,又抬起前脚指了指那些树。

荀圭仔细看过去,这边植被稀疏了不少,草叶儿枯黄,地面更加干燥。荀圭又看了看那些树,那些大为不同的植被,终于让荀圭明白过来:自己走了很多天了,此时,已然穿过了那座分隔南北的大山,到了北方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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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圭一时无语,牵起大黄继续赶路,还是早点到村里再说。走了一会,荀圭问道:“大黄,到底过了几天了。”

大黄跟着荀圭快步走着,昂着头想了想,一下下地点头,荀圭数着,大黄一共点头十五下。

荀圭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小声说道:“对不起啊,让你这么多天没吃着好东西了。对了,这么多天,你喝水怎么解决的?”

大黄停了下来,走到一边,低下头做出喝水的动作,然后快步走回荀圭身边,如此来回几次。荀圭明白了:“你是说,你每次都去自己喝水,然后再快步追上我?”

大黄点点头。荀圭走过去抱住了大黄的脖子,轻声说道:“亲不亲,故乡人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大黄努了努嘴,示意荀圭骑上它,然后朝着太阳的方向看去。

荀圭看了看日头,只剩下一点点光亮了。荀圭赶紧翻身上马。大黄这一路守着荀圭,都是慢慢走,憋了了这么多天了。这下终于可以撒开蹄子飞奔。

村落很是安静,大黄的马蹄声十分明显,还没到村口,就听见一阵阵的狗叫声。大黄跑到了村口,荀圭一看,路上竟然摆着拒马。荀圭拍了拍大黄的脑袋,大黄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荀圭下了马站在地上,刚刚拱手,只见村里冲过来几个青壮,手里举着火把,还拿着草叉棍棒之类,在拒马后面排好阵型。荀圭正要开口,只见那几位青壮让开道路,走来了一位佝偻着身子的人,荀圭借着火把的光看去,是一位白胡子老者。

荀圭刚要弯腰作揖,只听那老人中气十足,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荀圭做了个揖,大声回话:“学生是游学的士子,刚刚从山路走出来!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想来借宿一宿!”说着,荀圭掏出了自己的书院身份牌扔了过去,“学生出自楚国鹿山学院,此行···”

荀圭想了一想,先前说着北方几国被道门让给了佛门,于是荀圭接着喊道:“此行是去莲华寺访友的!”

说完,荀圭等在原地,看着一位年轻人捡起了荀圭的身份牌,拿给那位老者看。荀圭隐约听见了几声“莲华寺”“鹿山书院在哪儿”的谈话声。

荀圭等了一会,只见那位老者向左右说了什么,几位青壮分出二人搬开拒马。老者喊道:“公子请过来吧!”

荀圭拱手答礼,牵着大黄慢慢走了过去。走到近前,只见这几位虽然穿着朴素,但是神情坚毅,身材精瘦却有力。那位老者,应该就是这村里的村长了。

荀圭松开缰绳,躬身说道:“学生搅扰了。”

老者也拱手回礼,说道:“是老朽失礼了,公子请收回去吧,到我屋里说话。”说着吧身份牌递了过去,转身就走。

荀圭收好身份牌,说了声“恭敬不如从命”,跟着老者就走。大黄看了看没人管它,自己跟在荀圭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