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吴镇一巴掌拍在荀圭肩头,荀圭只觉得自己骨架都要散了。吴镇笑呵呵的说:“没错没错,他确实是个老不正经的,身为僧人,却来青楼喝酒。”
无尘双手合十,说道:“老衲是为了保护长公主···”
吴镇瞥了他一眼:“你就说,这儿是不是青楼,你是不是在这里喝酒了?”
杨闵哈哈的笑出声来,对无尘说道:“你就别和他们争了,认识这么多年,你那次说赢过他了?”
荀圭心说原来你们是老相识了。只听吴镇大呼一声:“来人,请新妇来吧!”又对荀圭说:“别的都不急,说了要把桃夭留给你,那就先把洞房办了再说!”
荀圭扭头看去,一位身姿婀娜,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顶楼这一层,四面无遮挡,外面还飘飘扬扬下着雪,映得这一层楼十分明亮,木色的装潢包围之下,桃夭这一身红嫁衣分外显眼,荀圭看着,却只觉得眼睛刺痛。
“国主,桃夭是公子逸中意之人,学生不敢夺其所爱,”荀圭声音冷清,“还请国主体谅,把桃夭姑娘赐给吴逸公子吧。”
“嗯?”吴镇盯着荀圭,“你要拂了孤的好意?”
荀圭看着那一抹红衣,想到了那个转身投胎,离他而去的身影。荀圭低下头说道:“国主若能成全他们,学生任凭发落。”
桃夭闻言身子一抖,停在原地不再往前走,红盖头下传来她颤抖的声音:“荀公子,奴家身在风尘,却洁身自好,公子是嫌弃奴家···”
荀圭立马打断她:“并非如此!在下昨日见你,颈后胎毛未去,双腿行动之时紧闭,言语虽然勾人但双眼清澈,必是完璧之身,不然,我也不敢求秦王把你赐给公子逸。”
吴眯着眼看着荀圭,眼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桃夭又问道;“既然···既然公子都知道了,为何还要拒绝奴家?”
荀圭抬起头,看着桃夭说道:“我只有一颗心,放不下两个人。”
桃夭身子一震,屈膝行礼:“如此奴家明白了,奴家告退。”
“你等等!”荀圭叫住她,转头看着秦王吴追,问道:“大王,既然您无意让吴逸公子继位,成全他又有何不可?”
此话一出,两位国主,连带着无尘都坐直了身子,死死地盯着荀圭。吴镇腰板挺直,双手紧攥,一身气势蓬勃而起,冲的四周雪花乱飞,他双眼精光大放,盯着荀圭问道:“继位人选,除了在座的杨闵国主、无尘法师,再也无人知晓,你从何得知?”
荀圭探口气,端起酒杯说道:“昨日晚间,在下从杨诚王子与杨楚公主那里偷听到,秦国将要举行册封大典,但是他们千里迢迢出使秦国,离大典不过十日,竟然还不知大典到底为了何人而办。”
荀圭喝了酒,把酒杯缓缓放下,秦王的身子,也慢慢放松。
荀圭接着说道:“长公主素有威望,然自古以来未有女子继位者,且长公主嗜酒,处理国事难免误事,大王子再无其他子嗣,不会从他这一脉选,那就剩下两位公子了。”
荀圭看着秦王吴镇,慢慢说道:“吴追、吴逸两位王子。不说立嫡还是立长,吴追公子都是第一人选,何况,秦王您,早已做了决定不是么。”
无尘轻轻地念一句“阿弥陀佛”,杨闵端着酒杯却不喝,眼神在吴追和荀圭只见来回梭巡。
吴镇欲言又止,想了半天,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桃夭你留下。”
转身要走的桃夭停下了,身体微微颤抖,她出身低贱,幼年凄苦,现在只是想找个能保护自己的郎君,无论是看着辈分高的荀圭,还是地位高的吴逸,对她来说都很好啊!
吴镇问荀圭:“两位王子虽然,分别是我二子、三子所生,但他们是同一日出生,所以无论立嫡还是立长,追儿都是孤的首选,你为何说,孤早已下了决定?
荀圭沉声说道:“秦国常年面对异族,大王名字为‘镇’,只求镇守安宁。公子追却名‘追’,开拓之意尽显!”
秦王吴镇仰天叹息不语。梁王杨闵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些儒门学子,抠字眼的本事真是一流。”
荀圭奇怪的看向杨闵,问道:“大王何出此言,学生看您也是和我差不多打扮,怎么,您不是儒门弟子?”
杨闵皱着眉:“怎么,青衫大袖只有你儒门的穿得?我乔装打扮还不行么?”
行,当然行!这乔庄打扮的作风,和那跑出来玩的王子公主如出一辙,一看就是你亲生的。荀圭腹诽道。
无尘此时开口问道:“荀施主,你竟不知,这天下还有武者一脉的修行者么?出身行伍之人,多是修行武道。还有,那些域外异族,信奉自然,修的是巫术。”
“啊?这我还真不知道”荀圭很是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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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声,把说话的三人吓了一跳,原来是秦王吴镇猛地一拍桌子,他好像做了什么决定,开口道:“既然如此,桃夭!”
“民女在。”桃夭赶紧伏身低头,向秦王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