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瞬移,欧阳鸣钟带着荀圭来到一处完全封闭的空间里。
荀圭四下观察,此处阵法波动毫无遮掩,稍有感知就知,这样的阵法不会轻易被打破,而且,荀圭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又被往下压了一些。
察觉到荀圭的异样,欧阳鸣钟笑道:“贤弟莫怕,这种事虽说也算被默认,但毕竟还是隐秘一点好,免得被人打扰嘛。”
荀圭点点头,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欧阳鸣钟看见荀圭的喉结动了动,对荀圭又放心了不少,摸着胡子点头微笑。接着,欧阳鸣钟拍了拍手,一瞬间,整个空间完全亮了起来,只见中心一座高台,一面长桌放在高台正中,桌子上有一透明阵法,一个红衣女子躺在桌上,看她身上伤痕和和破碎的衣物,分明是被强行掳来。
荀圭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点。欧阳鸣钟当即说道:“贤弟别误会,只是反抗激烈了些,但是没有受什么伤。”
荀圭连连摆手,赔笑道:“老哥误会了,我是在想别的事情。”
欧阳鸣钟拉着荀圭,在长桌前落座:“那有什么好想的,眼前此景多事一件美事啊。”
荀圭震惊的看着桌上女子,被捆的严严实实,这女子不断的挣扎,只是徒劳无功。
见到有人来,这女子猛地扭头,一看荀圭就更猛烈的挣扎起来,双眼一直圆瞪紧盯着荀圭。
荀圭也没想到居然是她,脱口而出:“哟!这不是朱笔仙姑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捆我的那根链子我还带着呢!”
“人生何处不相逢?”欧阳鸣钟眼前一亮,“好句啊贤弟,有此句下酒,更是美事啊!”
朱笔仙姑朱红莺欲哭无泪,早知道这位前辈行事非常人所能理解,没想到再见居然是在这里。但其实更让人恐慌的是,合道境居然会圈禁修士,看样子自己几天凶多吉少。
荀圭忍住恶心,又把手按在了剑柄上:“前辈,我不喜欢这柄小刀,我还是用自己的剑吧?”
欧阳鸣钟停下了手中动作,指着桌上笑道:“自无不可,只是贤弟,你下手要轻一些,不要坏了美味。”
荀圭握剑的手轻轻颤抖,深吸一口气说道道:“前辈,就不能只取心头血?人,毕竟不是动物。”
欧阳鸣钟笑着摇头头:“贤弟,你这是钻了牛角尖啊!既然都是世间生灵,都是血肉之躯,人可以吃动物,妖物也会吃修士,我既然杀过不少妖物,那吃了它们那一份,也是理所应当。”
看着桌上泪流满面,咬紧牙关满脸绝望的朱红莺,荀圭僵硬的摇摇头:“不可一概而论,人毕竟是人。”荀圭噌的一下抽出定风波剑:“人是人,也必须是人,不然这世道就不对了!”
没有半点剑气逸散,只见桌上阵法猛地碎裂,朱红莺挣脱束缚瞬间拉开身位。这一剑不仅破开了桌上的小阵法,这片空间的边缘也出现了不少细碎裂痕,星星点点的天光透了进来。
欧阳鸣钟皱眉:“荀小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荀圭看了看点点天光,转头对欧阳鸣钟说道:“在下不喜饮酒!”
欧阳鸣钟起身飞退,冷笑一声说道:“小贼!你既然知道了增进修为的法子,又在我这里装什么圣贤!”
荀圭嘿嘿一笑:“我可不敢自称圣贤,只是想当个人而已!”
欧阳鸣钟冷哼一声,迅速掐诀发动,外围阵法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
荀圭感受到自身的法力,随着阵法的修复不断降低,当即对着朱红莺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破坏外面那层阵法,哪怕只能留住针眼儿大小的破洞,也够我用了。”
朱红莺虽然爱玩,也是个实打实的纯阳,当即也管不得自己一身伤势,急忙冲到边缘,念诵经典,呼唤出一本古书,古书颂唱之声不绝,一个个金色大字飞出,往阵法裂痕中挤了进去。
欧阳鸣钟奸笑一声:“嘿嘿,她若是和你一样战力,你们还有几分胜算,不过你们一个纯阳一个造化,哪儿来的自信?”
荀圭深吸一口气:“她那点儿战斗力,聊胜于无。不过在交手之前,我就想问问,为什么非得吃人呢?”
欧阳鸣钟戏谑的看着荀圭:“年轻人,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啊。生不如死更甚!你看你,手都在抖,早知如此害怕,吃她一口岂不是更好?你我也不必刀兵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