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桑回答:“不知道,去了那儿再说吧。”
“好吧。”戏宰站起身来。
他们来到街道的一个转角,那儿矗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建筑。
宽阔的街道人群来往,络绎不绝,但丝毫不显拥挤。剧院的拱形大门边缘有着凸起的白色大理石浮雕,沿着一圈花纹图案,在彩色玻璃的折射下熠熠生辉。如果是从正面来看,剧院的左右两边分别竖起一个光润晶莹的白玉石矩形,矩形上一个尖顶;中间则是一个更宽、更高大的矩形,顶着一个倾斜坡度较两边更小的三角形,正中间的拱门像是镶嵌在这儿的一幅色彩丰富的油画,显得极其和谐。
走进剧院的大厅,两边的墙壁和柱子将空间划分得极妙,既显得宽敞,又不会显得太过空旷,平铺地上的金色毯子刺绣着精美的花纹图案,像是疏密有致的绿叶,仿佛有纤细的茎叶洋溢芬芳的馨香。圆形的穹顶宛若一片片琉璃瓦的覆盖,并不需要吊灯来彰显光辉,这些排布如鱼鳞的菱形宝石,颜色像是汝窑冰花釉的花纹一样,但更加细腻柔和,散发清纯如晨曦露珠的光芒。穹顶外的屋顶,覆盖了一层玻璃,让天光的变化在那排排宝石之间,活像是镶嵌了一个宇宙在旋转。
剧院的舞台是一个圆柱形,演出的时候,就把巨大的幕布从中间向两边掀起,于是从正面看去,就是两个红色的扇形掩盖,表演者从幕布的遮掩中上场。为了配合圆形的舞台,观众的座位像是一把向上扬起的折扇打来,越是向上,位置就越多,相对的,票价也便宜。
螺旋状楼梯宛如海岸贝壳的纹路,在高高的看台边供人来往。楼上的厢房,隔着一面镶嵌墙壁的大玻璃,可以清晰地俯瞰下方的舞台,以及那些密密麻麻坐在位置上的观众。在厢房的铺有毛茸茸毯子的长椅上,弥桑和戏宰坐着,从这儿可以清晰观看舞台上的表演,听到管弦箫笛悠扬的演奏。当菱形宝石彼此辉映,吐露幽蓝色的微光,宛如一片蓝汪汪的湖水,在山洞里吮吸岩石;当表演开始,那红色的幕布掀开,宛如鲜红的旭日冉冉升起,驱散了清晨以前的忧郁蓝色,一条闪光的飘带,从圆形穹顶的下方缓缓律动,依从安排照耀在舞台中央,光的束缚瞬间消散,表演者登场。
听着喇叭花似的乐器吹奏,一群人身披优雅的长袍,步履轻盈,翩翩登台,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诵起台词:
“当一段忽然停止的故事,多年以后再次归来,将要续写未完的从前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漂泊他乡的少年回来,分离多年的恋人再次遇见,往往不再如当初一样,让我们的心感受到与从前相同或相似的荡漾,像是我们寻不回旧日的时光一样,我们也寻不回旧日的我们。纵然世事无常,流年更迭,时光将一切都遗忘在落寞的废墟埋葬,爱却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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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宰坐在长椅上,右手放在扶手,五指律动地敲打着,指甲富有节奏地与扶手相碰,发出轻微的声音。
弥桑慵懒地靠在长椅上,对一切都不在意,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让他的心有些许波澜,尽管是他要来此的,但他对这儿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