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刘景浊沉声道:“诸位,咱们戍边,除非在非死不可的时候,否则还是得想着先活下去。上战场的,怕死的没几个,但能多活几天,就能多杀几头畜生。这个道理,我希望大家都明白。”
其实还有一句话,想说但没说,因为没人逼你刘景浊去担起这个挑子。
抬头看向龙丘棠溪,刘景浊轻声道:“你也一样,二月初一返回拒妖岛,我得先回去了。”
龙丘棠溪这才收回飞剑,随手取出一道杏黄旗,板着脸说道:“彩蝶的仇报了,我挨了合道一剑,换回一道杏黄旗,给你了。”
丢下旗子便转身去往前方,就落在中线那边。
刘景浊一脸苦笑,轻声传音:“景城主,烦劳捎我一程。”
景欢一笑,以剑光卷起刘景浊,往拒妖岛折返了回去。
大家也该回去为战死的朋友,去喝相逢酒了。
片刻之后,
已经到了拒妖岛,刘景浊赶忙说道:“把我丢在戍己楼。”
景欢皱眉道:“就你这会儿的身子,还要干别的?”
刘景浊一笑,“往我自个儿脸上贴金,能者多劳嘛!”
景欢瞬身落到戍己楼,气笑道:“少骂人。”
说完就走了,他也一身伤势尚未痊愈,得回去观海楼养伤。
刘景浊硬撑着走了三步,迈进戍己楼时后便是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正在清点东西的夏檀烟吓了一大跳,赶忙狂奔过来,老远就瞧见刘景浊费力翻身,一咳嗽就是一口血,简直是往外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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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重回第七境了。十个登楼巅峰,全力合击,即便刘景浊压他们半境,一样有些遭不住。
这也跟真境破的相对有点儿简单了关系不浅。
夏檀烟赶忙扶起刘景浊,“刘先生,你这……”
刘景浊胡乱抹了一把脸,沉声道:“别声张,也不能外传,扶我上楼。”
夏檀烟点点头,赶忙拖起刘景浊,往二楼去。
正在忙活的刑寒藻一见刘景浊这番模样,一下子就有些鼻子发酸。小跑过去扶住刘景浊,皱着鼻子说道:“哪儿有你这样的,次次出去都伤成这样?”
刘景浊没说话,其实没死,已经很好了。
今日之事,假若没有龙丘棠溪,自己恐怕得交代在那儿。若非当年阴差阳错遇见了陆青儿,那贼丫头又顺走了剑条,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那贼丫头,又给龙丘棠溪挡了一灾。
走去
正堂,刘景浊缓缓坐下,还不忘掏出酒葫芦灌下一口酒。
“寒藻,鱼雁楼邸报刊发了没有?青椋山那艘渡船呢?还有李萃潼走了没有?”
夏檀烟识趣离去,她是一楼修士,二楼的事情她不能多听的。
刑寒藻这才取出一道母版,放在了桌前,“按照山主之前的模样,就加了几句话,一些名字。”
刘景浊低头一看,邸报中央,写着几个大字:“天下存亡,匹夫有责。”
下方的确也多了些名字。
姓名、籍贯、几时登岛、杀妖数量、几时战死。
至少罗列出来百余条,九洲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