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欣慰一笑,感慨道:“你想到了我没有想到的,挺好的。”
刑寒藻真的笑不出来,只是说道:“李姑娘还在新岛,渡船也在,但置换的东西,已经上船了。”
刘景浊这才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忙去吧,等我恢复一些气力再扶我回去。”
先上戍己楼,憋着伤不让别人看出来,这不是好面子,这是稳军心啊!
跌境其实反而不算什么,当年那千疮百孔的黄庭宫都修缮好了,这次只是毛毛雨而已,养好伤后,积蓄满灵气,破境便是。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可以重修真境,再夯实几分。
……………
正月初一的早晨,天下九洲,鱼雁楼刊印的邸报便如树叶子似的撒在九洲修士聚集之地。
这种不挣钱的事儿,鱼雁楼做的极少。
一座栖客山,早晨看到了邸报,黄
昏起,就陆续有山上学子下山,赶赴拒妖岛。
城里那些个高门子弟,至少有一半,一夜无眠。
最开始是南边儿一小国的二皇子,走上街喊了一声。到清晨时,城中居住的高门子弟,少了三成。
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一腔热血了,但岁数再大些,或许就不会如此冲动了。
到处都一样,辞别师门往东去,最早走的,都是年轻人。
可能路上会后悔、到了会后悔,但出发时,绝不会后悔。
今日离洲境内,有个穿着清凉但不妖艳的年轻女子,骑着毛驴儿到了一处山头儿,当年在这里给一张大脸盘子吓得够呛,结果这次来,那座破庙早就不在了。
姜柚只得带着赵长生,往好客山庄去了。
敲门之时,姜柚就在想,那位邓老前辈是不是还跟当年一样?
开门之人,也是熟悉面孔。
老人瞧见年轻女子,愣了愣,总觉得眼熟,于是问道:“姑娘找谁啊?”
姜柚咧嘴一笑,“穆伯,我是姜柚啊!不记得了?”
老者又是一愣,又仔细看了看姜柚那双桃花眼,“还真是那丫头,长这么大了啊?”
姜柚嘿嘿一笑,“二十几岁的人了,再不长大就说不过去了吧?”
穆伯又环视一圈儿,没瞧见那个背剑年轻人,便问道:“你师傅呢?还有这位是?”
姜柚自顾自迈步进门,边走边说道:“我师傅在拒妖岛,他叫赵长生,也是剑客。”
而此时,邓大岙正手捧一张
邸报,眼眶通红。
因为那寥寥几个名字里,有自己的好友啊!
他猛然起身,老泪纵横,“我要去归墟。”
一旁的年轻人无奈道:“爷爷,你……捣乱去吗?”
姜柚蹦蹦跳跳走来,老远就喊道:“邓前辈,咱俩一起走啊!”
人世间从来就不缺忧国忧民忧天下的人,只是从前只知道位卑未敢忘忧国,慢慢的,因为位卑,就不敢忧了。没人真正站在那些人面前,说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现在有了,是东方极远一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