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楼中虽然也十分安逸,却总归是一处客栈酒家,客房昂贵不说,也不算是家。正因如此,陆景与青玥吃了午饭,便走了书楼之后的几条街道,逛了好几个院子。最终到了养鹿街,到了这空山巷。
此时他们身旁还有一位中年牙子。
“这空山巷中的房舍,虽然不比临街的宅邸,但一是胜在清净,二则是空山巷中
,二则是空山巷中的院子多是些一进的院子,毕
太玄京城中称得上寸金寸土,能够置办宅邸的商贾人家不少,却也不是各个都可以办得起二进、三进的大宅。”
一位褐衣兜帽的牙子正在二人前头引路,他富态的脸上露着亲切的笑容。“这位公子,你看这一处。”
走到一处褐门青砖,墙上还雕刻着许多精致花纹的院前。牙子拿出半只手一般大的钥匙,开了锁,打开院门。
院里似乎久不住人,又因是冬日,有许多落叶。
可却也能看出这院子的房舍颇为讲究,房舍宽大,木头上也都刷着红漆,一色的青瓦,一式的木构,共计
三间正房,两间厢房。
一问厢房为厨,一问厢房为厅。
再加上房舍前的石台,这院落看起来浑然一体。
院中花坛现在看,似乎有些破败,可只需精心收拾一番,自然也可以与这些房舍相映成趣。青玥看着这院子,眉目起波澜,那好看眼睛明净润泽,此时其中还带着些向往。
可紧接若,她便按捺下这许多眸光,轻轻扯了扯陆景的袖子,低声说道:“少爷,这一处巷子我听人说过,好是好,可是·····再说我们也不知能住上多久......
陆景自然知道青玥想要说些什么。
无非是觉得租了这样的宅邸,只怕需要花上许多银两。陆景却朝她笑了笑。
一旁的牙子看到陆景的表情,便趁热打铁道:“公子,这处院落是丽河府人家的家业,是他们不久之前买下翻修,最近丽河闹了水灾,那户人家的生意遭了殃,与京中的生意也断了。
可也舍不得卖了这京中家业,便托我找个清白的客官租出去,
他们建好也只是住了二三回,我瞧公子、小姐衣着体面,你们也只是二人居住,才开了这院门,出了这院落,再想找个这般好的,只怕还需要许多时候。”
陆景自然知道这牙子的话五分真,五分假。可他和青胡今日看了二三处房舍。
唯有这个院落最清净些,也确实最干净些。
而且青玥也似乎十分满意,于足他也不计较许多,正要问价格。可正是在这时,陆景突然觉得门前似乎有异动。
元神日照,自然比寻常人要敏锐许多。
陆景转身,便看到这小院门前,一位腰问佩刀的青年,正远远看着他。青年见到陆景转身,并不进门,这是远远行礼。
“叨扰陆先生。”
这佣刀青年语气平稳,道:“我家主人于今日傍晚,请陆先生一见。”
那牙人原本还有些不满,毕竟在他看来这买卖几乎将要成了,却被人这般打扰。
可当他看到少年腰间长刀,又看到少年身上的不俗衣袍,便立刻低下头,并不多说什么。此处乃是太玄京城中!
达官责人不少,当差者也不少,一不小心便要招惹极不凡的人物,他们这些牙人自然明白谨言慎行的道理。
陆景微皱眉头。
那青年又道:“先生放心,出了空山巷,朝前百十步便有一座酒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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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家产的养鹿清酒颇为不凡,走在养鹿街上的人中,八九个便是冲若那酒家去的,其中人也不少,我家公子便约在那里相见。”
配刀青年的话陆景自然明白,这是在让陆景放心。“你家主人是谁?”
陆景话语倒是直接,侧头问道:“请人相见,总要道明名姓。”
配刀青年不曾犹豫:“我家主人名为李雨师,是玄都李家的三少爷。”陆景神色不变,心中却已经了然。
玄都李家·····即便是陆景并不熟悉许多京中贵胄,却也明白李家的不凡。因为当今大伏少柱国,便是李家家主李观龙。
这位李雨师,正是李观龙的庶弟。
李家李观龙以区区三十二岁的年纪,登临柱国之位,同时也是赫赫有名的神相武道修士。
伏朝中,最为声势显赫的三位年轻人,除去如雷如火的当朝太子之外,便是这位“端坐观龙,龙不敢舞天”的少柱国李观龙,以及战功封候的中山候!
“李家的李雨师······为何要见我?”
陆景心中思索着,却并不想去见李雨师。
早在许久之前,观棋先生就已经和他说过,身处太玄京中,他又有些才能,自然会受到诸多邀约。观棋先生希望他能够持住本心,不被外物所惑,否则恐遭其难。
而那一支守心笔中所蕴含的深意,大约也是如此。现在
的陆景虽有天赋,可实际上根基其实十分薄弱。
他虽然是书楼先生,可书楼向来不理朝中之事,若楼中先生愿意出仕,愿意成为其它大府门下客乡也绝不阻拦。
与之相应的,书楼要求院中学生、先生“善其身”,若是招惹了什么祸患,除非有确凿证掘,事情也有违正道、有违道理,书楼也极少出头。
与这天下间的“宗”、“派”大有区别。
倒是与陆景前世的“大学”相差不大,仅仅只是传道授业之地。也正因为如此,书楼才会成为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