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楼先生在太玄京中,极受人敬重,可若是真遇到什么棘手的事,除非陆景成为书楼四层楼先生,否则其实起不到什么太大助益。
在这繁华太玄京中,若是陆景无法持住本心,就很有可能被卷入某种激涡.··.因为这许多考虑。
陆景正想要拒绝眼前这配刀青年。
那青年却又笑道:“我家主人命我知会景公子,他此来不过只是当一位说客,只充当更贵者的喉舌,若景公子不愿赴约,我家公子之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说客前来,恐扰的公子不得清静。”
“与其如此,最公子何不见一见我家主人,听一听我家主人的话,若是不愿,只当是与人吃了次酒,自此之后也无人叨扰,岂不更好?”
配刀青年说话极有礼数,不疾不徐。“更贵者?”
陆景脸上不动声色,他想了想,却也点了点头。“已知名讳,又在近处,便请李公子傍晚相见。”这配刀青年方才的话,陆景心中其实也有几分认同。
许多事与其始终拖延,还不如上门一通,仔细说清楚便是,也能省下许多麻烦。
配刀青年听到陆景答应下来,又向陆景行礼,转头看了看那牙人,又看了看空山巷这一处院落,笑道:“景公子何必费时费力?
以你如今的盛名,只需放出风来,自然有许多大府豪门争着抢着给你送上府邸。
-我家主人在长宁街、阳升街、京尹街也都有空下的宅邸,若景公子愿意·他还不曾说完,陆景却摇了摇头,道:“无功不受禒,代我谢过李公子。”配刀青年也不再多言,行礼离去。
陆景身旁的牙人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久居京中,又做得是这牙人买卖,自然知道许多贵府的名头,也自然知道玄都李家李雨师究竟是何人。此刻李雨师亲自派人来请他身旁这位公子,这让眼前这牙人有些惶恐。
“公子,是否也要让我家大掌柜亲自前来.··."他试探性开口。
陆景却摇头道:“不必了,你只需给我一个合适的租价便是,若价钱合适,我们愿意租下,还需要你修缮这院中的差池处,这些院落杂草也要修好。”
牙人连忙点头。--不足盏茶时间。
陆景和青玥便已经从空山巷中走出了。那院子,也已经租下了。
青玥对于方才的事还一头雾水。
“少爷,那牙人对你怎么那般客气,今日来请你的人又是谁呀?”青玥就走在陆景身后半步处,蓬松的头发少见的不曾用发容容起来。这也是时下玄都少女最喜欢的打扮,看起来自由而又酒脱。
只是以前的青玥身在陆府中,身份也是陆府丫鬟,自然不可那般散漫。如今离了陆府,青玥便真的自由了许多。
唯独她对陆景却一如既往,只觉得自己此生此世,都是少爷的丫制。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心念,此时就算是出了门走在街上,青玥也总是落后陆景半步,不肯与他同列。“不过是些无关你我的人们,不用理会,我晚上去他们说道一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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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这般说着,又拉住青玥的披风,将她拉倒与自己同列。青玥面色不变,还是落后半步。
陆景微皱眉头,青玥却吐了吐舌头道:“少爷,
若是大府的规矩,丫鬓敢走在主人的前头,是要被狠狠教训的。”
陆景摇了摇头,却也并不多言。
他不太明白为何自己说了许多次,青玥始终坚持着这些琐碎的礼仪,不愿放松下来。于是也不再多说,只任凭她由这自己的心念来。
此时阳光照耀在陆景身上。
青玥一边走着,一边偷眼熊这陆景。她觉得那光芒落在陆景身上。
光而不耀、与光同尘,比起以往来,还要更平和许多。
“少爷脱了陆府那等的泥潭,可是还有南府在.···我若是不乖一些,不做一个乖丫需”“青玥。”
两人这股走着,陆景突然出声,打断青玥的思绪。“和南府的婚约,没有了。”
“哎?”青玥愣了愣,就连脚步都停了下来。她站在原地,望着身前的陆景,怔然。
陆景转过头来,朝青玥笑道:“我和南家小姐的婚约没有了,不会再去南府了,你也不用担心南府不要你。”
青玥恍恍惚惚间点了点头,又随着陆景朝前走,足足走出了十余步。
青玥却再度停下脚步来:
陆景有些不解,又看向青玥。
却见此时的青玥披着那一件自己为她置办的披风,头深深低着,启膀也在微微颤抖。平日里始终淡然的陆景有些慌神,正要询问。
青玥却抬起头来。
却见此刻青玥脸上挂着一滴滴晶莹的泪水,可脸上却还带着笑。那笑容中满是庆幸,满是如释重负。
“少爷,他们有没有说空山巷里的院子什么时候能收拾出来?”青玥似乎问着与此刻无关的话,可陆景却知道青玥是在说什么。
便是租下来那院子,青玥心中始终不知能够住上多久,不觉得那里是二人的家。直到这一刻,青玥的语气几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快步赶上陆景,却依然落后陆景半步,嘴里却说着:“要早些准备才是,要买上些米面,要有新的锅灶,对了,少爷读书的时候,须得有更亮的窗前烛。
其实月白烛更亮些,就是价钱有些责。
还有炭火,须得去早市上买,店里的也是太贵,很不值当....”陆景一言不发,朝着古月楼而去。
青玥就跟在陆景后面,仔细的说着这些生活琐碎。这时候的陆景突然觉得,生活的意义也许就在这里。
偶然点缀一些风花雪月,点缀一些呼啸风雷,却也总要有些柴米油盐。天下人皆如此
据他抄录的人物志中记载,便是那混去一轮烈日,能吞雷祸的重安王,平日清早,也总